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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人權專家  關切台灣人民欠稅被限制出境的人權侵害問題

〈記者劉麗美/台北報導〉

    距2013年第一次國際人權專家來台審查國家人權報告，提出81點結論性意見，四年後，今年元月16日國際人權專家再度來台進行第二次國家人權報告審查。18日進行第三天議程，根據人權公約施行監督聯盟的觀察，政府這四年改善的幅度非常有限。國際人權專家也提供了改善的處方，政府各部門理應知之甚詳，卻仍拖延改革的腳步，讓人民承受不必要的痛苦，殊難理解。聯合國NGO世界公民總會(台灣)人權觀察小組，提出台灣的財政部目前仍然可以欠稅理由，不經法院審理就對人民查封財產，並限制出境，更有萬年稅單讓人民痛苦萬分。

    國際人權專家Shanthi Dairiam關切，台灣人民因欠稅被限制出境的人權侵害問題，公政公約第12條主要談的是遷徙自由與公民有自由進出國家的權利。以欠稅的原因限制公民遷徙自由，在四年前審查委員就有列入結論性報告第68點，建議相關的法令應該要重新檢討。也就是說不要以欠稅的理由，限制人民的遷徙自由，而財政部響應，已經有所修改，Shanthi Dairiam想確認一下是否正確？

    財政部代表回答表示，欠稅執行作業規范在2015年1月1日之後，做大幅度修正，所以欠稅的人數大幅下降70%。限制出境的條文，是規范在稅捐稽征法第23條第三項，從第一項禁止處分後續的假扣押，最後才會用到限制出境的手段，所以限制出境是最後手段。

    實務上是這樣嗎？根據聯合國 NGO 世界公民總會(台灣)人權觀察小組分析，第一次國際人權專家審查國家人權報告，所提出81點結論性意見，其中第68點提到，初次報告的表 22 顯示，2011 年有超過 50,000 人次中華民國(台灣)人因各種理由被限制出境。有超過18,000人次因財務與稅賦理由而被限制出境。這些稅務機關所做的行政處分已廣泛的幹預人民依公政公約第12條第2項所享有的離開本國的人權，卻只有少數被法院判決所推翻。專家認為這些對中華民國(台灣)人民遷徙自由的大規模限制顯難符合公政公約第12條第3項的限制條款。專家因此建議中華民國(台灣)應該適當地修改法令與政策，讓稅務與其它行政機關的實務做法都能遵守遷徙自由的要求。但是財政部依然以欠稅金額當標准，沒有經過法院審理就對人民限制出境。

    聯合國 NGO 世界公民總會(台灣)人權觀察小組指出，在國際人權專家已指出限制出境不符公政公約第12條第3 項的限制條款時，財政部竟僅提高欠繳金額並區分三級、訂定應審酌的限制條款，並以全國因欠稅而被限制出境的人數，從2013年7,390人已大幅下降至 2015年1,778人雲雲，即謂已有改善，明顯敷衍了事；實際上這仍然是限制人民的遷徙自由，不符合公政公約第12 條第 3 項的限制條款，違反憲法及公政公約保障人權之原則。再者稅捐機關為保全租稅債權（屬財產權）而侵害較高階之人身自由權，已屬過當而違反比例原則之損害最少原則。依研究數據顯示因欠稅遭到限制出境，納稅人因此去繳清稅款解除限制出境的比率僅僅為1.3552%，顯見限制出境侵害人身自由之手段，根本無助於欠稅之收回，欠缺必要性，亦無時間上之急迫性。顯然保全稅收與限制欠稅人出境並不具關聯性！

    再者，法務部針對行政執行案件，認為30萬元以上案件有行政執行法第17條法令依據，行政執行署及各分署非可恣意為之；未達30萬元之案件，送署審查同意後得限制出境。該署持續以極為嚴謹之方式加強控管小額案件之限制出境程序，法務部竟然認為還沒有修改相關法令及政策的必要，顯然完全無視兩公約人權規范及結論性意見，人權觀察小組認為應嚴加譴責。

    聯合國 NGO 世界公民總會(台灣)人權觀察小組提出，稅捐稽征法第 24 條第 1 項及關稅法第 48 條，「限制欠稅人或欠稅營利事業負責人出境規范」、「關務機關辦理限制出國案件規范」以及行政執行法第17 條第 1 項，都已經抵觸並違反公政公約第12條第2項、憲法第 10 條，財政部、法務部應立即修法刪除。國際人權兩公約透過施行法已經成為國內法律的一環，行政部門必須以一切適當的方式具體落實公約所規范之人權保障，尤其財政部及稅捐機關在行使職權時，應符合兩公約有關人權保障之規定，不宜繼續以限制出境作為稅捐保全之手段。

    在與非政府組織之會議上聯合國 NGO 世界公民總會(台灣)人權觀察小組，更以長達20年的太極門稅務冤案為例，向國際人權專家提出報告，指出在台灣稅務案件無法獲得有效救濟，人民在行政訴訟勝訴後，法院又發回國稅局再度發單，導致形成萬年稅單侵害人權，以及因欠稅未經法官審查就限制人民人身自由。據行政執行署統計2015年有653萬件欠稅欠費待強制執行案件，以當年家戶總數約847萬戶計算，平均每四戶就有三戶有欠稅欠費待強制執行的問題。纏訟20年的太極門稅務冤案就是最典型的案例。並表示：太極門被台灣政府人權侵害20年所發生太多荒謬，都在提供的明白、真相、始末三本書中，本件刑事及稅務案件自始就是政府整肅太極門的工具，都有公文及公開的研究報告為證：

1.檢察官以宗教掃黑為名，先以虛偽之證據起訴，國稅局未依實際調查就依檢調單位提供的數據、自行認定人民所得金額及收入性質，並追加數倍罰款，而且還可以拿到獎金。

2.依據學者研究，行政法院稅務訴訟人民的實質勝訴率只有2~3%，即使訴願及法院判決人民勝訴撤銷違法稅單後，法院只是退回國稅局，國稅局竟然完全不受時效限制可以一再重新發單，太極門在訴願及行政法院贏了17次，國稅局卻發了18次的稅單，至今無法還太極門清白，被學者譏諷為萬年稅單。

3.國稅局未經法院判決就扣押人民全部財產，甚至還對人民限制出境。

4.刑事法院花了十年的調查，三審判決無罪無稅，並認定敬師禮是贈與，依台灣法律屬免稅所得，無須繳稅，之後也獲得國家冤獄賠償，但國稅局對刑事法院的認定完全不理會，繼續扭曲事實，繼續開單。

5.國稅局對於人民詢問25次，為何認定為補習班學費，金額又是如何計算出來的，國稅局均不回復。

6.國稅局與人民達成協議，以公告方式進行調查敬師禮性質，在公告調查後所有申明表都說敬師禮是贈與，國稅局卻違反誠信原則，拒絕依據證據認定敬師禮為贈與的事實。

7.國稅局涉及隱匿證據，拒絕讓當事人閱卷等程序違法，Rene主席長期關注太極門案，並曾於聯合國人權高專署提出申訴案，美國天普大學法學教授暨知名人權律師Kenneth Jacobsen即明確指出，從沒看過像太極門案件中有這麼多違反正當法律程序的情況！

8.監察院二度公布調查結果，認定檢察官之偵查及國稅局之課稅均嚴重侵害人權。立法院也有超過250位的立法委員提出聲援，要求國稅局撤銷違法稅單。但太極門案迄今20年，在無效的行政救濟中輪回無法解決，令人民痛苦不堪，卻沒有任何一位官員受到懲處。

9.太極門案件是許多個案的縮影，還有許多人民受害，有人被不應該存在的稅單而跳樓自殺，有生病中的老人被亂開的稅單生氣郁卒往生，有的被強制管收後生病死亡，死前還堅持自己沒有逃漏稅，還有許多案例都在這本賦稅人權白皮書中（建國百年賦稅人權白皮書）。

10.太極門案件顯示稅務機關違反諸多兩公約條款，四年前之審查會已經承蒙國際人權專家關注，至今仍無法解決。太極門案中所有的問題就是台灣人民面對的問題，我們的具體建議：應比照刑事妥速審判法，自原課稅處分作成之日起，如果超過八年未能確定其應納稅額者，不得再行核課。


圖一：國際人權專家Shanthi Dairiam關切台灣人民欠稅被限制出境的人權侵害問題。

 圖二：聯合國 NGO 世界公民總會(台灣)人權觀察小組，提出台灣的財政部目前仍然可以因為欠稅理由就可以不經法院對人民查封財產，並限制出境，更有萬年稅單讓人民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