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男人]

龍應台，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從失敗者的一方、角度尋求一個說法——隱而不見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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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是龍應台租橍旍\嫻淖髕�. 她說�@是一本“跨民族, 跨彊界, 跨海峽”的歷史. 想要讓“讀者看見一整代人「隱忍不言的傷」.”這一代人是“被時代鐵輪碾過去的一代人.”西方社會對於二磫枮戩狊扂栃列寧格勒被納粹德軍圍困的慘狀, 都相當熟悉. 但是, 一九四八年中國東北的長春城, 因為國共內戻d粐�困的慘烈情狀, 卻鮮有人知. 多敊n娜A人, 甚至也不知道有�@一段歷史. 然而, 龍應台不是州x趯懩且淮�的中國人, 她是在寫“所有被時代賤踏污辱傷害的人.”透過閱讀她將無數史廖r馱S多親身訪談編織成的一部動人書寫, 讀者也許會像她圃燒的一樣, 去“誠實, 開闊的”面對爷埮四局Z臍v史, 讓那些敁趸清的無名戰爭亡魂, 能因此獲得一種“真正精神意義上的「入土為安」."
尋找爷埮四九龍應台苦澀之轮櫋．張潔平

龍應台從家族薀╈\l，寫出人性化的一九四九，「向所有被時代踐踏、污辱、傷害的人致镜A埂Ｋ�硵Sm三百八十天的歷史之旅，往南京、廣州、長春、瀋陽、馬祖、台東、屏東、美國爹o卦L問親歷者、查考歷史現堄z�還有五六十人的口述回憶，寫成《大江大海一九四九》，發現「所有的顛沛流離，最後都由大江走向大海，所有的生離死別，都發生在某一個碼頭——上了船，就是一生」。她在寫書時沒掉淚，卻在受訪時感動落淚。

與很多人不同，龍應台關於「一九四九」的寫作，是在周圍日f淖⒛慷Y中開始、進行和完成的。

這個四九年後出生在台炣嚹國軍後裔、眷村女兒，二翍�惆四覬_始，「入駐」在香港大學為她專設的「龍應台寫作室」。她向自己的學生徵集父母一輩的口述歷史，向全社會尋找爷埮四局Z拿耖g記憶，飛往美國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檔案館查閱蔣介石日記，往南京、廣州、長春、瀋陽、馬祖、台東、屏東等地訪問親歷者、查考歷史現堄z灰宦范枷蛩鬧艿男屢笈f友不厭其煩地打聽他或她的祖自傄事、家族遷居史。塵封多年的私人日記、歷史照片，還有五六十人珍貴的口述回憶，在這個堄戻的X儐栒呙媲耙灰淮蜷_。

最後，帶著這一切的體溫、感傷、图冟壹s芭甕�，她灾@ū苯鶉A街的辦公室熬了三個月，在浩如煙海的檔案材料與口述錄音中把自己浸透又抽離，一字一句，寫下十五萬字「龍應台眼中的爷埮四緮Q埂�

她給新書迄Y�：《大江大海爷埮四緮Q貳６�翍�憔拍昃旁露�日，《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在台灠V�食C媸饋＞旁戮湃眨�訃uP本書的媒體茶聚會灾O愀壅匍_。香港各大書店裏，《大江大海》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平均一兩個小時就要增加一繍，不少中國椿X懺L港旅客帶帄y淨厝ィ�當做「國慶六十週年」的別樣紀念。

身為失敗者蟻y淮鸀闃s

短短一個多星期，龍應台已經收到敁趸清的讀者來信，許多是年輕人，幘Y跛�有却T頰f，是流著淚讀完�@本書。

對龍應台准s海��@是從螐男�^的寫作體驗。持續三百八十天的歷史苦旅，她嘗試找回父親母親所經歷的真實的一九四九，也找回許許多多普通人的記憶。在那一個年頭，倉皇奔逃或者倒下的普通人，看不到大時代的風雲變幻，也看不到江山易幟的激動日b模�他們的個體命運，只是承受著太多流離，太多夢碎，太多被碾藱澳青礉h捅粖Z走的生命。如作者在短介中所寫：「所有的顛沛流離，最後都由大江走向大海，所有的生離死別，都發生在某一個碼頭——上了船，就是一生。」

書禂f軔撋希�龍應台寫著：「向所有被時代踐踏、污辱、傷害的人致镜A梗凰龑懀骸肝遥�以身灆搴失敗者�壞南亂淮鸀闃s」。

套用龍式文法，這可能是一個「你所不知道的一九四九」。無論在台瀳觫香港、中國椿X懀�或是任何一個華人社會，書中描数_囊磺校�都會讓你感到陌生——而這種陌生，正是寫作本書的過程裏，作者發現的另一個驚人事實——短短六十年光陰，竟在各地，以各種理由，製造了敁趸清祿蠜憶「黑匣子」，以至對於並不遙遠的一九四九，我們甚至無從「回憶」，只能「尋論u埂�

> 緣起，是龍槐生和應米廄的惯m隆�

> 在作者介紹裏，她這樣寫自己：「『龍應台』不蕵孭名，是真名；父親姓龍，母親姓應，她收坸亂中第一個出生在台炣嚹孩子。」

應米廄懷裏抱著剛生的孩子「應達」，一九五零年從海南登上開往台炣嚹大船。台瀳霆—哉橂yY？是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生長在浙江淳安的美君不知道，生長在湖南衡山的丈夫——國府駐常州的憲兵隊長龍槐生也不知道。

在一九四九年一批一批撤退往台炣嚹國軍艦船上，甚至有駕船的海軍逃開砲火射程，才拿出地圖來找台炣嚹位置：「聽說那地方叫『台瀳龌，我也沒去過，你也沒去過，聽說那地方不錯。」

美君和槐生在台灣附z鄣拇a頭找到了彼此，他們，和一批一批，流落在�@陌生
港口的前後一百二十萬國軍士兵、家眷一槞熏滿戻匎忑地打量�@個陌生的小島。

一九四九年離開家鄉時，他們都沒有回頭，年輕人都以為，那操V^是暫別。誰也沒想到，一上船，就是一輩子。

在高雄出生的龍應台葎驌]浀茫�年少時候，父親總是拿出一雙蒼黃的布鞋底，在兲柈面前講起往事，泣不成聲。因灆六蕭鄁得太多，戰亂後長大的少年厭煩了，邊聽邊嘲笑，聽完便算，也不深究。

那雙鞋底，正是一九四九年，祖母在衡山老家與父親匆匆作別的一刻，塞進父親懷裏的。那一刻，竟是最後一面。只是這個故事，小女兒應台再沒有機會聽完整。

在書裏，龍應台寫：「那麼多年的歲月裏，他多少次啊，試著告訴我們他有一個看不見但是隱隱作痛的傷繅V�但是我們一次機會都沒有給過他，徹底地，一次都沒有給過。」槐生逝世五年之後，美君亦已失憶，連最愛的女冮u矄靜懷雒�讕��

龍應台終於完成了關於一九四九的寫作，觸到了父母那一輩人曾經歷的真實傷偷A？上А缸畬蟮倪z憾，父親看不到了，母親看不懂了。�@本書是寫給他們的。」

緣起，是要追問父母未盡的言語，追尋准s簭暮翁幎鴣恚喚Y果，筢揭開了整整一代人「隱忍不言的傷」。

回憶起一九四九，海峽兩邊有完全不同的理解。台灣忍Kf「民國三十八妮彫兩百萬國軍撤退到台瀳觯」中國椿X懀�講「國慶六十週年」、「建國六十週年」。兩種理解，都讓龍應台覺得不能接受。

「你要知道，這兩百萬人，不是『砰』一下子，就來到�@島上的。」
「寫書時，人家說龍應台在寫一九四九，我周邊在香港的人，第一反應會是√柖，建國六十妮z弧＿@給我蠻大一個震撼：整個中國椿X懙氖�三億人，其實完全不知道，這些被國共戰爭的機器絞出來的日f拿�運，他們後代的命運。要講兩岸染U穩綰危�其實連基礎都沒有。這個台灣，拈�耆�不知道是暑漀槗砟日f攪四莾海�葧�釒е�暑漀槗砟傷感，暑漀槗砟創痛。」

香港大學柏立基學院的龍應台寫作室，背後是山，窗外面海。書姿{褲M檔案，後邊豎著白板架，上面塗畫寫作過程裏每一個階段的構思與關聯；前方，則是一整面牆的中國地圖，圓點様\洺鳊垜�台一路計劃探訪和已經探訪的地方。

孤軍被關在越南集中營

「你看，這些人，是被絞肉機一槞熏從這個國家疫�梢還山g出來的。∵^垜�台咒擑地圖上的中國椿X懀�手指向四面拂過，「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想寫的是從那個機器被絞出來的六、七股人，拈槳道嗎？甚至有一小股國軍孤軍是從甘肅、青海直接逼進印度和巴基斯坦，那是不得了的故事，也有上千人；在西南，從雲南進入滇緬是一股，是第二股了；第三股到越南，第四股到澳門，第五股到香港，第六股到台灣，嫡~吖墒茄睾＃瑥鬧凵餃簫u一路下來禎拆門、馬祖、烏丘、江浙跟福建。」

每一股，都有悲傷的惯m攏�由廣西進入越南的一支，在法屬詢e系募�中營被關三年半，生命一半一半地消亡，倖存者一九五三年才回到台瀳觯禈�拈T也有一支，龍應台說，各種資料顯示有國軍孤軍到了澳門，但他們未來染U危�是死是活，所有叼HY料都沒有詳細記載，所有相關機構都不知道，「真的像輕煙一樣」。

一九四八年，詩人蚠弦還是河南南陽的一名中學生，十六歲。他和五千個南陽中學生一起，躲著內扄R南鯚煷蟪吠恕Ｒ宦凡叫械胶�南，遇上振奮人心的招兵廣告「有志氣、有血芯壞青年到台灣去」，他們很懂飢餓少年的心思，還送上一大鍋熱騰騰的紅燒肉。少臅焈弦於是滿腔熱血地加入，禂図灗瀳觯再回歼b�已是四十二年之後。此間，父母音訊全無，何時過世，如何過世，全不知情。母親一起做針線活的朋友輾轉傳两z諦牛骸肝沂竅胛覂鶴酉胨賴模�我凓Q踴貋砟愀嬖V他，我是想他想死的！」

六十年後，蚠弦向龍應台說起這段往事，眼淚簌簌流個不停。

還有許多十八歲。龍槐生十八歲，遇上一九三七年南京保衛懛w�抽W藝�軍的愛國青妮zＬ�灣卑墨I邇嗄覡惽迳胶蛥前⒓�十八歲，遇上一九四五年國軍在台灣峋c�，當時只說招工，兩個窮小子於是到了大陸，當國軍，被俘虜了，又當解放軍，從此栽熁X懮�活五十年。李維恂十八歲，正是抗懛w瑦蹏�、從軍，在日軍統治的上海，做游摽{犻L，進行敵後爆破。一礈u袆又斜徊叮�被送祪e暇├匣�橋集中營，一九四三年，和一千五百多名國軍俘虜一起被送上船，到帩岌梨熱j獾男聨變葋喞�包爾島，關進那裏的集中營。

拉包爾倖存者等待�@天

六十年後，接到龍應台要尋找拉包爾集中營倖存者的信息，八十九歲老人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知道為暑漀我的扂嵱嵓藵痴O�包爾，但我李維恂獨獨活到今天。我在等今天�@個電話。」

還有多少十八歲，變成殘破的屍體，倒在熟悉的土地、陌生的戰堢Y希窟�有多少母親，永遠等不到回家的孩子？多少姑娘，永遠等不回不告而別的戀人？

一場戰爭，究竟誰是勝利諗]窟�是如龍應台所說：「請凝視我的眼睛，誠實地告訴我：戰爭，有『勝利者』嗎？」

龍應台說：「北京剛好在慶祝建國六十妮彫還有很多論述會講：『在東北遼瀋扂w壑惺�二天殲溈O氖�七萬人，在徐蚌會懛w�即淮海扂w郟┭Y五十天殲溈~迨�五萬人』，現在還在講軍事史，我看到心裏蠻痛的。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所殲溇i哪切┤耍�峨H菛|北和山東的子弟，十八歲的人，你一定知道的。但為暑漀過了六十年，還在用�@種語氿tフ勀兀窟^了六十年，是不是該有一個新的態度，尤其是勝利那噎h劍�可译s幸粋�更貼近人性、更關戇x⒏�謙卑的態度來看�@個問�}？」

歷史在兩邊，都留下了太多黑盒子。

長春圍城歷史被湮沒

在走近一九四九之前，龍應台花炼愘贩N�奥柈的時間大量閱讀資料。她說：「在出發之前，我帶著一個巨大的好奇，想要知道我們這一整代人對爷埮四九已經有的支離破碎的認識。我想要看歷史根據，去知禎��我們原伌冃的那種認識到底是不是真的。」
即便如此，重重迷霧仍讓她訝異：在大陸，一九四八年的長春圍碃楷整整五個月，飢殍遍野，餓死的人數統計從十五萬到六十五萬，慘烈程度不亞於南京大屠殺。後來，「勝利」走進新中國歷史教科書，長春被稱灆甯兵仓e�刃�構鈽s解放。六十年過去，龍應台去採訪，這城市來伌擓往的路人，竟無人知曉曾有數十萬人餓死在�@裏！

在台灣，爷埮四九年國軍從廣州碼頭撤退到台，甚至連哪一個碼頭，國軍檔案都沒有留下記錄。不要說那許多流落各地的孤軍，更不要說日據時代曾被徵召入日軍上中國戰堼_奶�瀳龈軍伕」。「台炣嚹歷史教科書，從爷埮四五妮彫砰一下就跳到爷埮四九妮彫葧�峋褪俏迨�年代的台瀳觯∵^垜�台說，「那個戰敗心理，禎{F在還是無法面對。」

一邊，是戰勝者的洗刷，以權力重寫歷史；另一邊，是戰敗者的隱筆，對恥辱選撘O允�憶。六十年光陰，親歷者蒼老、死去，滄海桑田無聲無息，一九四九，最後剩下的，只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後來者無從回憶，無處尋者b�連六十年後，要重新進入那情境，都變成難上加難。

八月四日，龍應台綔o恕兌瘓潘木擰返某醺濉０嗽擄巳脹砩希�台变^呐笥驗_了慶祝會歡迎她「出獄」。在慶祝會上，龍應台聽十二個好朋友議論剛剛完成的書稿，须yY一驚。第二天，她執意把已經排版了一半的稿子拿回來，全部打藱┴寫。整整三十六個小時，沒有睡覺，把章節次序全部調整。原先的第一章，變成第五章，美君與槐生的故事，�@才成了最開篇。

曾經打碎重寫調整章節

龍應台發現，原來人們對�@段歷史太陌生，講�|北聯軍、解放軍，看伋屲常識的歷史，許多人完全進不去。「沒有概念到一個程度，原來的嫡浕部完全進不去，尤其年輕人進不去。年輕一點的小朋友，（國軍將領）黃百韜也沒聽說過，孫立人也不知道。國共內懛w�暑漀跟什麼都不知道，那我才想說，那要比我的預期還要再 降低點，門檻要更低一點，要更溫柔地帶他進入。」

「從家族史到國族寿E梗�≮s職v史的功夫進去，乘著文學的翅膀出亼还，�@是龍應台對准s哼@厚厚三百多頁書卷诞�ㄎ弧Ｋ�用{牧隙紒磣哉鎸嵤妨匣虻谝皇值脑L問材料，長達一百二十七項細�@的�]解可以證明，落在紙面，化作一張一張普通人的鮮活臉孔，他們真切的苦痛與哀傷。

最令作者震撼和難忘的，是那些被隱藏更深的一九四五年以前的台瀼剡m隆�

「開
始，我想了解一九四九年那兩百萬突然來到台炣嚹宛}∪嗽觴N回事。但是我很快發現，要真正了解那個時代，怎麼可能不問另一個問題：這個島上一九四九年原來就有六百萬人，�@六百萬人在四九年前�^怎槗砑{�活？他眴咎了好帬铤，蕛S氈救耍�讀日本書，聽葰志音樍P�欣賞日本文學。突然，一九四九年來了兩百萬人。難道他們沒有想法嗎�儈y道這衝擊不大嗎Ｕn也虐l現，原來我對他們的了解等於零。從爷埮四五到爷埮四九，我只知道一件蕬]椋閡瘓潘鈉唚甑摹憾�二八』。四年歷史被一 個『二二八』所壟斷，�@合理嗎？」
巨大的問號帶著龍應台回頭去找那六百萬在地的台灣人，他們是怎麼走過來的。「�@是完全不同的語言、文
化、歷史脈絡，而且痛在完全相反的地方。中日戰爭的時候，他們是在日本一方的。那麼他們之間的碰撞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那種碰撞，其實就一路走到六十年後今天的台灠V�治，藍的或者綠的，本省的或外省的。」「原來，要了解爷埮四九，我覛gㄒ�回到爷埮四五。」

中日戰爭時候的台灣，染|褚褵o法言說。你怎麼理解，日本在台灠V幸磺�名軍人，結果有四十萬個台炓r貽p人應峒偪這些少年，被選上曾是鄉裡的榮耀。龍應台說：「當時六百萬台灣人，有二十萬子弟被日軍送到南洋、海南島、新幾內亞去，死了三萬三百零四個人，活著的人回亼遧現，從此以後你的孩子议嗐為恥。」

台灣作家黃春明訴說自己的故事，他很記得一九四五年，宣布天皇戰敗那一虤e�在學校裏聽到了廣播，他回家，看到爸爸傷心得矇拿了，說台灣淪陷了、戰敗了；爺爺卻高興得不得了：解放了。

「那是一九四五年，台灣软瀻於一個完全沒有辦法處理自己的錯亂的處境裏，他們都是失敗者。後來，兩百萬失敗者又來到島上，帶著完全不同的創傷。他們被不同的國家機器控制、塑造、傷害、踐踏，而失敗琳f竭@裏亼唬遗擙是因為�@槞熏�@六百萬加兩百萬的失敗諗]�灾u�釐堸十年裏頭，創造出一個不同的社會，奠定了不同靸夺j�的價值。」

龍應台本想將書獻給所有「失敗者」，可足X幔�她還是改成：獻給「所有被時代踐踏、污辱、傷害的人」。「這是一本很悲傷的書。」書稿已經付印，龍應台葎蚧草x觴N會笑。「我有時想到當年在瀋陽火車站前面自殺的那個國軍軍官，他在地上用白色粉筆寫著：『我是軍校十七期畢業生，祖籍湖南』，我父親就是湖南人，軍校十八期……這本書裏，有三千萬亡魂，太多亡魂了……」
寫作過程裏，她恪守創作者的原則，從未掉過一滴眼淚。此時，卻哽咽起亼唬詭勧記裏，她說自己在做一件超過自己能力的事情，「但這件事情所承載的歷史重量，觸及了我們心中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她說要「不離不棄」。輕輕抹去淚水的龍應台，輕輕說了一句話：「我想要透過這本書，讓那許多許多的亡魂，在這六十年後，在詩的意義上，入土為安。」■

（亞洲週刊實習生周續娟、王點點協助採

[法_語]

一九四九，雙方都失敗了，中國又一次失敗了。一個獨裁者戰勝了另一個獨裁者，雖然用的是人民的民意，稱自己是人民的太陽，不像以前的勝利者是稱自己為上天的兒子。天子，至少還在一物之下；太陽，可就是在萬物之上了。

獨裁者如何自稱也無所謂，可憐的是人民還真的以為自己當家作了主。。。

[溫東小兵]

很奇怪的發現很多台灣人有一種被虐待狂的傾向.

[一箭穿心]

這篇介紹寫得不錯，使我很想看看這本書。今天看到新聞說龍應台來溫哥華了，不知道有沒有簽名售書

[carboy]

一個死上千萬同胞的內戰，是應該作出反思了

[panolover]

5點多96.1新聞的時候有采訪她，

好像明天UBC有兩堶Q葜v，中英文各一場

[溫東小兵]

正在看兩岸三地。她很聰明，先把大陸擇出去了。哈哈！


不過這個所謂的丘教授是真的很無知。

[高山]

什麼狗屁，歷史就是歷史，1949是歷史的失落，今天的台灣外省人不也很失落嗎？

[溫東小兵]

高山 寫道:

什麼狗屁，歷史就是歷史，1949是歷史的失落，今天的台灣外省人不也很失落嗎？

我贊同你的觀點：歷史就是歷史。這是什麼人都無法否認的。但是，在另一方面，遺憾的是，歷史也是可以被掩蓋的。這本書實際上寫出來的東西背面就是在說，至少在台灣，這段歷史是被掩蓋的，是被跳過去的，以至於到現在根本沒有什麼人知道。

[褲子]

看書，當看到齊魯聯中五千多名遷校的師生，不管是多麼的顛沛流離，只要一到落腳點，馬上開始上課讀書

還有豫衡聯中的師生從河南出發，輾轉流亡，就算翻過十萬大山，淪落在越南的集中營裡面，依然在念書的時候

龍應台說，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民族在譜寫什麼樣的故事啊

我也哭了

歷史就是歷史，不管從什麼角度詮釋，不管是捏造和寫實，那些真正發生的故事，永遠讓人心動心痛

偉大的不是黨，政府，和領袖
偉大的甚至不是群眾，公民
偉大的是我們這個中華民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