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瑞的話,雖然還需要在家裡的地毯上摸爬滾打一陣子,心情也不那麼糟糕了,反而為自己能戰勝困難的生活能力而自豪。想想自己的夢中情人,如果她現在每天願意來照顧我,我還真是愧於接受。也許這種感覺就是瑞說的有失尊嚴吧。慢慢地,有點理解瑞的那番話的含義了。想想這邊的小孩用尿不濕,從小自己在自己的臥室中睡覺。曾經聽過電台一個家庭問題專家DR。 BROWN 的CALL IN 節目,有一個母親問,14個月大的孩子晚上爬進大人的臥室怎麼辦?專家說,把門鎖上,孩子叫不開,半個月後,他自然就不再來。我當時聽了覺得不可思議。也許強大的西方國家的父母,就是靠這樣的狠下心來,才培養出能使國家持續富強的具有獨立精神的下一代。我們以四世同堂為人生一大樂事的價值觀,自然是會同情西方老人的孤獨生活,想想自幼在這種獨立意識的訓練下成長的人,到了老年,在他心中,很難判定,是在忍受年老孤獨,還是在享受自己的獨立的不受幹擾和約束的生活。
公司原來的RECEPTIONIST歇產假了,暫時代替她的居然是我的夢中情人。程式般地打了招呼,一整個上午,我都在想,怎麼BREAK THE ICE。圖畫得馬馬虎虎,幾個右視圖按原來國內的習慣成了左視。氣得我全刪了,中午時分,終點又回到起點。想想人生中很多事情不也是這樣嗎。在國內時,尋找一種拼搏奮進的有挑戰意義的生活,結果就跑到外國,然後就感到事情完全和原來估計的不一樣,於是,一改初衷,追求田園生活,淡薄明志。滿足現狀。如果當初在中國能滿足現狀,不是省了很多步驟嗎,在中國租房子,開破車,穿舊衣服,還挺高興,叫隨遇而安,得少受多少苦啊,難道非得跑到外國來這麼做才高興?在哪裡穿舊衣服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呢?
下班後我直接回家,草草吃過晚飯,就對著衛生間的鏡子練習, “HOW ABOUT A CUP OF COFFEE?”,面部表情,手勢,毫不含糊。然而,真的坐在那裡才赫然看到她小指上的鑽戒。這一下,我反而心情輕松了,聊得挺隨便。她覺得只是應該享受生活中的每一天。很多有子女的人,等到孩子們都獨立了,自己才邁著顫微微的腳步去旅游,再也不能去登山,沖浪。帶上幾個孩子一同去可不是普通人都能經常支付得起的,而且能去的場所是有限制的。有一次坐游輪,很多做輪椅的老人,看了很讓人辛酸。無論多少錢也買不回來失去的時間與快樂。那光結婚不生孩子怎麼樣?我倒給她出起主意了。多數肯結婚的男人都希望有至少一個孩子甚至會希望能end up with a big family.他的現任男友是個業余藝術家,喜歡音樂,就把自己的居室裝修成錄音棚,自己作詞作曲,演唱並灌制CD,這個花銷沒有幾年的積蓄是不行的。一般以23歲開始工作算起,也得到28,9歲才能幹得了。然後又是其他愛好,比如跳傘,考飛行駕照。一晃就40多歲了。這是他屬於他自己的生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和別人娶妻生子供房買車不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