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Lipont Place力邦藝術港:活動場地租賃,拍攝場地租賃!
maohu
maohu 於 2021-4-22 22:42 寫道:
@ELLEMEN睿士

最近,電視劇《小舍得》又讓觀眾結結實實體驗了一場全方位的中國式教育焦慮。
“小系列”電視劇前兩部作品《小別離》和《小歡喜》大多都是在較為輕松的環境下來探討教育問題,讓觀眾感覺既貼近生活,又不至於形成過分的生活投射。
而這次,電視劇將目光轉移到了雞血媽媽們身上,更早以前她們還有一個統一的稱號叫“中國式虎媽”。
在劇中,歡歡成績一般,父母提倡素質教育和快樂成長,是名副其實的“素雞娃”。子悠名列前茅,母親希望孩子能越做越好,是典型的以提升學科成績為導向型的“葷雞娃”。就像現實生活中一樣,兩家家長每次在見面的場合,就會有意無意地開始“斗娃”,但每次戰斗結束都沒有贏家。
學習有待提高的孩子,家長為了報多少個補習班在家爭吵,而看起來好像學習不用家長操心的孩子,也因為家長不斷提升的高要求而焦慮不已。
雖然《小舍得》是部電視劇,但這種育兒焦慮卻籠罩在幾乎每一位觀眾心上,而更殘酷的是,即使劇集前半部體現著萬般糾結、無奈與困苦的生活,最終結局盡力呈現出的Happy Ending,可能讓很多人略感尷尬。
而現實生活中沒有編劇。那些時刻感受著升學壓力的孩子與家長,仿佛只能隱約看到遠方高考結束這一片光亮,而至於結局美好與否,則更是一件撲朔迷離的事情。
6:30起床,7:30到校,下午放學之後馬上趕回家隨便扒上兩口飯,就開始完成學校布置的家庭作業。等到大約晚上9點作業寫完,接下來的時間還要讀外語、做奧數、練鋼琴,每天基本上都要在10點半之後才能洗漱上床睡覺。
而周末時間更是“慘不忍睹”,白天基本上為了作業和補課忙到連軸轉,甚至有時候午飯都要在公交車上快速解決,而大塊休息時間除了每天晚上睡覺,基本上也只剩下周日下午的四個小時。
這不是某個高三學生的沖刺時間表,而是南京鼓樓區某小學六年級學生妞妞的作息時間,對於她來說,這已經成為了生活的常態。
這種高壓生活不用說孩子,即使是大人也不一定吃得消。而妞妞媽媽的態度則是其他問題都好說,但學業安排這種事,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在這方面,女性仿佛更加強硬。傳統觀念上父親唱黑臉母親唱白臉的角色分配,在面對升學問題時黯然失色,“虎媽貓爸”的現象越來越多,小時候對孩子嚴厲的父親,很多時候也不忍看到孩子如明星行程般的“補課檔期”,和日漸駝背和近視的孩子。
很多人回顧自身的成長經歷,都對“小升初”這件事不以為然,這個包含在義務教育層面的升學過程,對比中考和高考來看,大約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但就是這件以往看似簡單的事情,在現在卻成為了兩考之外全新的硝煙戰場,而類似妞妞媽媽這種如臨大敵的家長,國內並不在少數。
在一線城市裡,孩子需要上補習班是很多家長的共識:好初中是好高中的“綠色通道”,進入好高中則相當於一只腳已經踏進了一本大學的門檻。
隨便找一個周末去跟補習班外等候孩子下課的家長聊天,你肯定能聽到類似以下的言論:“我們都希望讓孩子輕輕松松、快快樂樂地長大,家長忙完工作之後還要圍著孩子轉更加辛苦,但是現在周圍的孩子只要有條件就會去上補習班,別人都報,你能不報嗎”?
“一分千人”、“敲門磚”與“優質教育資源”,共同成為當代家長身上的三重枷鎖。如果不能讓孩子盡量貼近其他人的“起跑線”,那麼就像《小舍得》裡演員預想的一樣,“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面對重點中學的名額限制,幾乎所有家長都被裹挾其中,在這個以分數論英雄的戰場裡,大部分家長都只能“忍痛割愛”,忽略孩子的感受,只要能提分,便可無所不用其極。
雖然教育部近幾年一直在叫停各種學習競賽,但家長和學校對於額外證書的需求卻情緒不減。比如最近幾年突然流行的劍橋英語五級證書考試(MSE)就是其中的一種,在這個證書體系下,K和P是家長經常討論的話題,K是第一級,相當於國內中考英語水平,P是第二級,難度與國內高考英語相當。
在北京,若是想讓孩子進入本區的“六小強”,拿到“P證書”只是基本操作,也就是說,小學六年級的孩子想要讓自己在升學方面具有更強大的競爭力,就必須把高考英語試卷刷出高分。
在這一方面,除了虎媽們,互聯網行業的發展沒少為這場“焦慮盛宴”拱火添柴。
在線教育機構絞盡腦汁展現著自己強大的課程設置的同時,還通過一篇篇軟廣來釋放焦慮信號。而溝通方式的轉變也讓家長從以前只能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到現在可以更方便地看到“別人賬號的孩子”,攀比范圍無止境擴大的背後,讓孩子感覺怎麼努力仿佛自己的人生都像是在給別人墊腳。
在日漸嚴重的系統性升學焦慮的背後,家庭關系與孩子心理也遭受著巨大考驗。
親子育兒專家楊樾經過長時間的觀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超過七成的孩子在四年級之後便慢慢從父母的朋友圈中消失。在這之前,孩子是這方天地裡的主角,而在這之後,家庭便慢慢開始圍繞著“學習成績”來生活,親子之間的交流與活動則在驟然減少。並且在楊樾看來,中國大多數四年級以上孩子的家庭都是不快樂的。
而中小學生心理問題調研報告裡的數據也讓人感到不寒而栗,因為學業壓力過重導致的抑郁症越來越多,有數據顯示,中國10-24歲的青少年、青年抑郁症患病率在2005年 -2015年間顯著增加,患病率已經接近1.3%。
在本該享受單純快樂的年紀,卻承擔著讓成年人都有些生畏的工作強度和心理壓力,而父母的指責甚至監視,則是壓倒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曾有新聞報道,一位初中生對學業和考試都表現得異常焦慮,在寫作業時雙手都會不受控制地發抖。而究其原因,是孩子母親為了彌補童年沒有考上大學的遺憾,對孩子要求甚高,甚至還在家中安裝了監控攝像頭,發現孩子稍有走神便會直接開罵。
孩子和家長都被自己和周圍環境“逼瘋”了。不過即使如此也很少有人想要慢下來體驗下正常的生活。
而這樣的中國式虎媽教育其實在幾年前,就已經走出亞洲,在世界范圍內產生影響力。讓“虎媽”(Tiger Mom)這個詞登上媒體報端的初代虎媽美國華裔母親蔡美兒,當時曾經出版了一本自傳《虎媽戰歌》,被翻譯成了30多種語言,全球暢銷。
作為耶魯大學法學院教授的蔡美兒,曾是一名律師,在成為“虎媽”的代表人物之前,她出版過兩本關於國際關系的政治學史學著作,但她的第三本書《虎媽戰歌》才讓她成為世人矚目的焦點。
《華爾街日報》就此發表了一篇書評:“為什麼華人媽媽更勝一籌?”其中引述的蔡美兒“十大家規”讓人印象深刻:
一、不准夜不歸宿、二、不准參加學校的小組娛樂活動,三、不准參加校園演出、四、不准抱怨沒有參加校園演出。五、不准看電視或玩電子游戲,六、不准擅自選擇自己喜歡的課外活動,七、不准有任何一門科目的成績低於A,八、除了體育與話劇外,其他科目不准拿不到第一,九、不准練習鋼琴及小提琴以外的樂器,十、不准在某一天不練習鋼琴及小提琴。
一位有過海外經歷的中國籍名人在蔡美兒因為此書引起爭議時,曾發表過這樣的言論:“我在中國所認識的諸位母親中,沒人會像她那樣對待孩子,身為法學教授的蔡女士在自命不凡這方面,可算是孤芳自賞了。”
但蔡美兒到底是自命不凡還是道出了儒家教育的真相,我們很難做出判斷。在幾年前,蔡美兒的虎媽式教育曾引起極大的爭議,尤其在國內,美國式的寬松教育曾經是一些父母選擇的育兒方式,主導家中孩子教育的中國媽媽們,曾有不少人熱衷於給孩子們西方式的培養方式,但最終也是在教育的內卷中,不得不成為了“虎媽”。
在蔡美兒那裡,我們能找到東亞虎媽們的身影。蔡美兒大女兒在五年級的時候,考試得了第二名,蔡美兒在女兒回家後並沒有誇贊她,反而還罰她每天做20張試卷,做100道運算題,在一周後,大女兒重回第一。
在這種嚴苛的虎媽式教育下,蔡美兒的大女兒和二女兒也分別上了哈佛和耶魯大學,但根據一項調查,美國的華裔人群對蔡美兒的教育方式評價要比其他美國族裔要低,而在蔡美兒的著作出版近10年後,蔡美兒的小女兒透露自己的母親因為被一些人冠上“虐待兒童”的標簽,而陷入了抑郁症狀態。
虎媽蔡美兒在耶魯的教職也差點受到威脅,2018年,根據《衛報》的報道,蔡美兒曾經建議實習生在面試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候選人布雷特·卡瓦諾(曾陷入性侵丑聞)時,要穿的更加“外向”,蔡妹兒否認了這一指控,但這一新聞也不禁讓人為她捏了一把汗,而在這場虎媽現象中存在不太強的虎媽丈夫也因為在學校內的性騷擾事件而被停職。
但是,“虎媽”抑郁了,她的教育方式,卻走向了世界。
“虎媽”現象不僅出現在海外的華裔族群裡,在其“本家”東亞甚至亞洲,這種現象更是愈演愈烈。因為通過刻苦努力的學習,實現階級躍遷是每個家庭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期待。
據報道,韓國虎媽們花在自家孩子身上的補習費是韓國GDP的2%,高達190億美元,一些家庭每個月支出的2成都花在課外學習上,而韓國政府甚至在2015年就推出“補習宵禁令”,要求晚上10點後,學生不能再進行補習學習。
在這裡,補習是實現整個家庭階級躍遷的重要步驟,在韓國,學歷、收入、顏值,做到最好才能實現成功。普遍的觀念是“除了第一,其他人都是輸家”,整容都在“補習”這個大框架內。
這一現象,不但在韓國,在印度“虎媽”那裡顯現的尤為淋漓致盡。
今年剛剛成為美國副總統的哈裡斯,她的父母分別來自印度和牙買加,但在新聞中,似乎都對她的印度裔血統尤為強調,在她背後,眾多印度裔的科技公司CEO從紐約到洛杉磯,早已攻占了美國的各行各業。
根據《財富》雜志的統計:世界500強公司中,有30%的CEO是印度裔。硅谷三大IT公司,除了蘋果,谷歌CEO桑達爾·皮查伊和微軟CEO薩提亞·納德拉都是印度裔。在Adobe、諾基亞和百事可樂等世界500強公司,也能頻繁看到印度裔CEO的身影。
在華裔族群的“虎媽形象”還未確立之前,日本虎媽們心中的偶像是印度虎媽。她們曾在很長一段時間積極學習印度人的數學教育。將孩子送進東京的印度學校舉辦的數學補習班,購買《印度數學極限訓練》《印度人不為人知的秘密》,據說印度的家長認為,再復雜的計算都可以用心算完成,對照中國孩子背誦九九乘法表,印度的虎媽們,要求孩子要被雙位數乘法速算法。
因為在印度“虎媽”的心中,做一名工程師是孩子未來最理想的職業。
而在印度的“虎媽”式教育下,印度式人生的展開路徑就是:考入錄取率不到2%的印度理工學院學IT,在本國積累經驗,離開印度,去美國加入大公司,修讀MBA,成為CEO。
但如今再看“虎媽”現象,被牢牢控制在手心的“雞娃”們雖然能否成功還有待未來觀察,但整日強勢育兒的“虎媽”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幸福感最低的群體之一了。
英國倫敦大學的研究人員曾經進行了一次對“苛刻父母”的跟蹤研究。結果發現,在虎媽式的教育方式背後,很有可能有一個自身童年經歷比較悲慘的母親,“而母親不開心會傷害到孩子的心靈,這種後天的沮喪和失落造成的影響是巨大的。而那些在家中遵循母親命令的孩子往往會落得筋疲力竭,身體也可能被壓垮。”
去年11月,清華大學教授劉瑜在演講中提到:“社會、老師,家長不停地引導孩子‘有志者事竟成’,但其實,成功有實力、運氣、關系、出身、情商等多重因素,不是空有一腔熱血,就能成功”。而她的一句“我的孩子正在勢不可擋地成為普通人”也在家長圈引發高度討論。
對於少數家長來說,孩子的開心快樂更重要,往上走的路有千萬條,而終點也有無數個,大多數家長對於這樣的建議和想法持悲觀態度:“夫妻倆都是高知教授,孩子讀的是清華附小,再怎麼著,也是個‘高曉松’啊”。所以做一個“虎媽”依然是很多母親們唯一的選擇。
海澱區家長,《上岸》的作者安柏認為,這些育兒的焦慮主要是害怕自己的孩子以後缺乏選擇權。“
“現在學歷的貶值很嚴重,考公考編都是幾千人去競爭一個崗位,互聯網大廠、央企、外企招人也都很挑剔。每年大學生的供應量又有這麼多,如果(HR)有清華北大的大學生或者985的大學生挑,他就不會選擇別的簡歷。如果孩子的學歷比較差,家裡又沒有雄厚的資源的話,他找工作就會很被動,只能等著別人來挑。家長都希望孩子能有選擇權,能主動地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但是如果受到學歷的歧視,孩子可能就會生活得不太幸福。”
“虎媽”存在感如此強大,那麼,爸爸們都去哪裡了?
其實在虎媽現象的背後,有一個不容忽視的現象,就是“喪偶式育兒”。“虎媽貓爸”就是這一現象的集中體現,短視頻平台的那些搞笑短片中,往往是母親在臥室裡對孩子做作業進行一對一輔導,罵聲震天,而在客廳的爸爸們,則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搖身一變成為“家庭主夫”拖地打掃衛生,怒刷存在感。可見男性在中國家庭教育中的缺位。
日本心理學家河合隼雄曾這樣說過:“在現代家庭中,一個常見的問題就是,孩子的養育,很容易陷入封閉的母子關系中。”
其實這一現象在全世界都非常普遍,1997年,美國一研究機構曾經對1000多個家庭做過調查,發現父親投入育兒方面的時間只有母親的70%左右,在工作日的時候還達不到這個標准,只有不到一半的比例。幾乎所有的家庭中,男性都在成為家庭教育的“稀客”。即便在對此課題鮮有研究的國內,也有幾項數據讓人們擔憂,55.8%的家庭中,是媽媽主要陪伴孩子,爸爸陪伴孩子比較多的家庭,和爸爸媽媽陪伴孩子一樣多的家庭加起來,一共28%。
而因為父親存在感的缺失,帶來的是帶給很多家庭的巨大傷害。同樣在美國,青少年自殺者中,有63%的人來自於無父家庭;而在少管所中,70%的“不良少年”來自無父家庭;而那些沒有父親參與家庭教育的孩子,長大之後陷入貧困的概率比其他人高10倍。這些數據雖然來自大洋彼岸的美國,但父親在家庭教育中的缺失確實讓人擔憂。
但在實際中,父親的“不在”,可能並不是父親不願意參與到育兒中,很多男性也在各種場合下表明願意參與到其中,只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選擇了不出現,只在關鍵時刻比如問題出現時,來“指點江山”,甚至去指責否定母親平常的育兒貢獻,這種“詐屍型育兒”也是很多家庭中經常出現的現象,反而更進一步縮小了父親們在育兒中的存在感。
但要改變這一現象,背後依然是強大的婚姻習俗和文化傳統在撐腰,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思維,以及育兒中親子關系優先於婚姻關系的事實,其實已經將育兒的責任大多推到了女性身上,在未來,育兒的內卷現象只能朝著愈演愈烈的方向發展。
參考來源:
冰川思想庫:被育兒競爭毀掉的全世界父母
天下雜志:韓國虎媽的戰歌與悲歌
觀察者網:虎媽”蔡美兒被曝勸女生應聘准大法官助理要穿著“放得開”
星網:耶魯華裔“虎媽”病重!她的孩子今何在?
華爾街日報:Why Chinese Mothers Are Superior
網易數讀:全民雞娃戰,你缺一份入門指南
撰文:LoudHook,Jonas
編輯:Sebastian
東亞第一豪宅區到底在哪?
樓主  
上一頁1下一頁
Copyright © 加西網, all rights are reserved.

加西網為北美中文網傳媒集團旗下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