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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少逸院士——誨人不倦的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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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悉彭先生仙逝,不勝悲痛,謹將10年前在《科學網》開博的第一篇文章重貼於此,以懷念恩師。

  彭先生是我的博士導師,早就想把他的一些教誨寫出來,每每提筆又苦於不知從何說起。韓愈說“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似乎應從“傳道”寫起。可是“道”是什麼,又該怎樣傳,我自己的心裡也十分模糊。“使道而可獻,則人莫不獻之於其君;使道而可進,則人莫不進之於其親;使道而可以告人,則人莫不告其兄弟;使道而可以與人,則人莫不與其子孫”。莊子的“道”和韓愈的“道”盡管不同,但對我這樣恬為人師的人,也足以釋去心中的不安了。適逢彭先生九十華誕,就把我第一次聽彭先生講課的情形寫出來,一為先生賀壽,二也是為了時時鞭策自己。

  第一次聽彭先生講課是在1990年,那時我剛大學畢業分配到煤化所工作。學校裡雖然也有不少學部委員,也就是現在的院士,但那都是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小小本科生連遠遠地望上一面的機會也很少,更別說親耳聆聽人家的金玉良言了。大家私下裡談到那些鼎鼎大名時,經常互相調侃:人家說的話都是字字千金,你也配聽!大學四年一晃而過,最後在畢業照中發現幾張沒見過的面孔,一問才知道那就是我們系的幾個學部委員。這時,大家才後悔自己當初照相時怎麼沒往前站,心裡好不遺憾。沒想到畢業一個多月後,這種遺憾就得到了補償。記得大約在九月初,所裡對新來的大學生和研究生進行為期一周的入所教育,每天由一、兩個相關領域的老師給大家講課。有的老師講自己工作重要,說得天花亂墜,最後大家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麼;有的老師講自己工作高深,寫了滿黑板的公式,最後大家覺得太高深無法理解。聽這樣的課程雖然沒有多大收獲,可是每天只有一、兩個小時,對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來說,比每天在實驗室坐八個小時可幸福多了。最後一天是星期六,人事處說由彭先生講,大家都很興奮。可能大家都跟我一樣,沒聽過學部委員講課。不過,更重要的是我們覺得彭先生那麼忙,又七十多歲了,可能半小時不到今天的任務就能結束。


  八點鍾,彭先生准時來到教室,站在講台上用眼神和大家一一打招呼。我不記得他當時穿著什麼衣服,反正很普通,比較整潔。這是我第一次和學部委員級別的人物近距離接觸,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他怎麼不戴眼鏡呢?聽說我們學校的那些學部委員,個個脖子上都掛著好幾個半寸厚的眼鏡,頭一抬一低都得換不同的眼鏡。這時,彭先生已經講開了。“今天,人事處的同志讓我來給大家講講。我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就隨便聊聊吧。”開場白很普通,我低頭看了看表,八點過三分。“你們都才二十多歲吧。”說完這句話,他停頓了三秒鍾。“你們知道,我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在幹什麼嗎?”他又停下來了,一本正經地看著我們,似乎在等我們回答。可是誰知道答案呢,即使知道了又有誰敢站起來說呢?教室裡靜悄悄的,我低頭看著桌面上彎彎曲曲的木紋,聽見自己的心臓跳動了三次。突然,他朗聲笑起來了。我們雖然莫名其妙,也只好跟著幹笑了兩聲。接著,他就從他上學時代開始講起來了。


  彭先生開始講他們那時候大學畢業的事。他講得時快時慢,有時候說一句話停頓幾秒鍾,有時候一口氣能說出七、八個四個字的成語,中間還不時加雜著他的朗朗笑聲。我們開始時還比較拘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但彭先生的朗朗笑聲,就像酵母一樣,一而再,再而三,教室裡的空氣很快就發酵得冒泡了。開始是翁翁聲,接著是竊竊私語,後來彭先生笑的時候,大家也自然而然地跟著哄堂大笑了。當他講到在去美國的輪船上,暈船如何如何難受,滿船的人都躺倒了的時候,一連用了五六個成語,讓我這個從來沒見過大海也沒坐過船的人也跟著暈了不下五次。這時就聽見他說,只要吃一口甜蛋糕,他就能堅持一小時不暈船。我偷偷看了一下表,差三分九點。

  後來講到五十年代煤化所剛從大連遷到太原時,上頭不讓搞催化,不讓搞色譜時,彭先生說:“我就不相信,我又不多向你要錢,別人不做或者沒有做出來,我做出來了,你還能不要?”在這種思想指導下,他仔細研究了當時國際上油品中烴組成分析這個難題,決定從這個題目入手,打開局面。由於油品中各種烴類只差一個或幾個-CH2-基團,分子量和化學性質非常接近,采用氣相色譜分析時保留時間也很接近。也就是說,從色譜柱前面打進去,流出來所需要的時間非常接近,在色譜圖上是一個非常寬的鼓包。那時候,大家都研究氧化鋁擔體,但效果並不好。因為氧化鋁顆粒孔道太豐富,氣體從孔道中進進出出擴散時,阻力太大。怎麼辦呢?既然必須用氧化鋁,又不要氧化鋁中的孔道,那能不能把氧化鋁塗在一個沒有孔道或孔道很少的惰性載體上呢?經過多次實驗,他們課題組終於找到了把氧化鋁均勻塗在硅藻土表面的方法。采用這種擔體一試,果然效果非常好。這種快速、有效的分析方法很快成為相關行業中的標准方法。從此,別人再不提煤化所不能搞色譜的事了。彭先生在台上邊講邊寫,還畫了不少示意圖。他講的內容,好象就是我們在大學裡剛學過的東西。聽過之後,大家都覺得取得這麼大的科研成果原來也並不需要什麼高深的理論。看來科學研究也並是什麼高深莫測的事,學部委員也不需要非得像愛因斯坦那樣留著亂蓬蓬的頭發、穿著亂糟糟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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