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養大的窮孩子,人生要有多悲哀
周末我們和桃子一家去一個商業中心吃飯,四個大人三個小孩。
中廳裡有一輛五彩繽紛的兒童火車,用比步行還慢的速度,轉一小圈,3分鍾,頂多一百米,一個孩子30元。
孩子們自然想坐,如果加上因孩子太小需要陪同的大人,要120元。我們都覺得有點不值,想著先去吃飯,然後去兒童運動館。我辦了卡,一個孩子算下來還不到50元,可以玩一天。
桃子的女兒才剛剛三歲,聽媽媽說不坐了,一下子跑過去抓住火車,就開始放聲大哭。
這時候,桃子的老公木頭跟過來問:“寶兒,為什麼哭呀?”
桃子解釋:“她想坐這個火車,有點貴,咱們吃完飯去運動館。”
木頭轉頭看了看價格,然後說:“坐,孩子想坐,為什麼不坐?”
桃子又解釋:“不是太貴,是太不值。也就幾分鍾。”
木頭說:“有什麼值不值,又不是買不起,孩子開心,我就開心。”
說完他轉身就去買票,還給我家兩個妞也買了票。孩子們不明白大人的苦惱,開開心心跳上了車,一片歡呼。三分鍾,孩子們下了車,笑成一團。
木頭說:“你們看,有什麼比孩子們的開心更重要啊?孩子,尤其是女孩,一定要富養,才能有格局,不小家子氣。”
桃子和木頭都是屬於讀書改變命運的人。
十二年寒窗苦讀,從家鄉考到958的重點系,畢業後留在上海。
木頭是公務員,收入普通,但是穩定,工作壓力小,有更多時間照顧家裡。
桃子是大公司,收入不錯,但是壓力很大,常常出差,沒時間沒精力。
他們的家庭收入加起來總體水平還算不錯,在上海也有房子,木頭單位的福利。單位福利不是白送的,只是比現在上海天價的商品房便宜。每月還房貸,養孩子,養車,雙方老家都還要有點周濟,日子過得巴巴的緊。
桃子一直想再要一個孩子,但是根本不需要計算器,自己算算,就自動放棄。
這一下子,120元就沒了,更重要的是,花得太不值,這讓桃子的臉有點發白。我要把火車的錢給她,她愛面子,堅決不要。
我們去吃飯,寶兒看到菜單上有個拿破侖蛋糕,喊要吃。
毫無意外,在木頭的堅持下,我們給她點了一份。蛋糕端上來,小姑娘卻一口也不吃了。
說了半天大家才明白,原來拍菜單照片的時候,蛋糕旁邊擺了幾個翻糖的Kitty小貓。寶兒是為了這些小貓才一定要這蛋糕。
為了彌補寶兒的錯誤,木頭努力吃蛋糕,我看著他眉頭緊縮,難以下咽的臉,給他下台階:“木頭,別吃了。剩下就算了。”
“鋤禾日當午,怎麼能浪費糧食?”桃子面如冰山的插嘴,氣氛一下降到了零點。
吃完,我們去運動館,男人們陪著孩子去玩。我和桃子一人買了杯咖啡,坐著聊天。
桃子給我講她和木頭的問題。
木頭小時候家裡窮,初中之後村子才有了路,汽車才能通進來。所以他的改變意願特別強烈:這輩子,下輩子,我孩子,我孫子,都不能再受窮。
桃子童年不能和城市孩子比,可是和木頭比,算是“資產階級”。桃子爸爸會木工,農閒時常常幫人打家具。
當年在大學的時候,他們一起打工,一起攢錢,一起省錢,看著卡裡錢的位數越來越多,心中說不出來的滿足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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